Juvenile-少年赴山海.

如果再来一次 我仍不后悔喜欢你.

致我们的漫长的 体面的 终有结局的八年

  来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回忆一下,失恋好像确实会让文笔突然变好。

  青春什么的,已经说了太多次了。他也确实在我的青春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认识快八年了,喜欢也快八年了。

  说到怦然心动,或许会记得那个初见时别人瞎传的流言蜚语;会回忆刚认识时吸引人想去分享的幽默;会想起帮我捡粉笔时的温柔;会惦念着坐同桌的短短两月;会回想着往后的往后,漫漫的暗恋,直到他把名字签在我的旁边。

  那时真的很心动,年少的乍欢,从未想过会纠缠此久。中考后表白的深夜,一时间对心的跟随,收获了一段短短五天的回忆隽永。现在想起这个少年,也依旧在记忆里闪着光。又会记起那时年少的悲伤愤懑与终日痛哭,还有那幼稚的、有关三年后的约定。

  “只为这一次重逢注定竭尽全力”

  中考稍显失利,同校不同班,班级会随着成绩而变动。我为了奔赴美好未来,同时也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我们出现在了对方的又三年青春里。在一个班级里,暗戳戳的尴尬、小心翼翼的避让、略显劣质的伪装、扮演着从未有过乍时欢喜的戏码,成为看客眼中的陌生人,也同样借以说服自己。

  六年的结尾,仅一张我递出去的明信片:“我真的很想和你再在一起 只是突然好像失去了不顾一切去追寻的勇气。” 我本以为我们之前青涩却略显漫长的故事就会停留在我不够坚定的这一刻,那刻我不清楚我还是否带着执念,但我已然决定我要奔赴属于自己的山海无疆。

  “我们真的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从北京到成都,一千八百多公里的距离,却仍然无法打消掉那时我汹涌的爱意。初秋时我总是自怨自艾,诉说着“人人似君影,仍道不如初”的悲伤,却在深秋时再次向他袒露。在下定决心断绝联系的那一刻收到了慎重的回复,又一个关于异地恋的故事开始了。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知怎样相处,但是却一点一点的努力着摸索。有麻木,有内耗,更多的是如愿以偿的欢喜。

  冬天,寒风料峭却关系转暖。相聚后的第一次见面悄然来袭,仍旧青涩,踟蹰良久不敢牵上的手。几张照片定格了这略微成熟的青春 ,“愿还似,少年游”的话,当时更多的是对我和他的期许。

  “阅尽人前那刹那风光 转眼又沧桑”

  于我而言,人前确实是刹那风光。追寻多年的人可以拥有单独的合照,可以坐在一起接受纷至沓来却善意的调侃,有着一个个名分,收到一捧捧玫瑰。虽然伴随着的是整日的内耗,以及在总是未收到回复时的不安全感和对分手的恐惧。

  春天,又是启程。那时的我仍旧向往着未来,期盼着夏天回归时的见面,又计划着是否可以奔赴成都。语音通话的聊天声在每晚的6026响起,那边突然热情的态度和持久的陪伴让我有了欣欣向荣的感觉,我以为我们终于找到了舒适的相处方式,但一切却悄然即逝。

  又是盛夏,突然的冷漠、除去第一次见面时我投送的拥抱再无的肢体接触、愈发减少的日常分享和愈发减慢的回复速度让我再次产生了已经一整个春天没有产生过的不安全感和恐惧。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决绝的、没有转机的。我也总是在想我对这段感情是否真的是喜欢或者爱,我知道初高中的六年青春里深爱着他的感觉,那是藏在内心深处的、对见面的渴望,甚至一条消息也要雀跃很久。因此我能够深刻认识到如今这种只是因为作为情侣应该见面而相约见面的感情,绝对不同于以往的心动,显而易见感觉和关系不甚匹配,甚至谈得上是错误。但我又知道这段感情的得来是非常不易的,我希望可以给我过去六年一个交代,便忽略了这些想法,也忽略了我们日渐生疏的关系,忽略了这一年来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关于性格的矛盾。

  终于,在飞往成都的飞机起飞前,一封邮件的到来结束了这段关系。古老的方式,但确实是适合我们的、最体面的方式。他在邮件中诉说着一年里的种种,诉说着他的挣扎与无奈 ;诉说着他也曾苦苦尝试却终认为自己无法适应亲密关系的苦楚。我便也回想起一年里我同样也存在的无数次的挣扎、等待与恐慌。想象中的伤心难过并没有如期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有关付出与责任的解脱。此后,我再也不必患得患失,也不必时刻留心是否收到回复,恐慌着重蹈覆辙的分手的到来。

  我想人们总是活在回忆里,即便是在如今这个情景下,在我们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现实里,想起初高中青涩美好的回忆,仍然会产生遗憾和惋惜。惋惜着如果哪一步做出了别的选择,是否就可以收获不一样的结局;唏叹着相熟且有话聊的两个人,最终也成为了陌路人不相往来;念想着过去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年,深深叹息。

  但其实细想来,在一起的这失败的一年让我们都意识到,性格的不合让我们确实无法收获舒适的情侣关系,纯靠回忆和逐渐消耗的爱意支撑起的情感也不是什么可以维持很久的东西。这样恰好,也不会遗憾,不会去遗憾为什么曾经没有尝试过;不会遗憾为什么曾经那么胆小懦弱。

  这次,故事是真的结束了,故事就应该停留在回忆里,也不是为了感伤而存在的。这些天里我也在努力找回过去一年甚至很多年里因为这段感情而忽略掉的很多东西,即便很少时间会感到难过但同样也收获了很多朋友们的关怀。

  陌生人啊,祝你幸福。希望你可以前程似锦,不枉此前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种种。

  202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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